第259章 移山之术,压成肉泥(1 / 1)

移山之术,压成肉泥

“我就不信压不死你!”

善耆面色狰狞,一边大口喘息着吐血,一边双手狂舞,结印施法。

施展这门法术,消耗非常大,一连搬来三座山的风水炁脉,他也是在氪命了。

“欲识三元万法宗,先观帝载与神功,坤元合德机缄通,五气偏全……”

随着善耆的施法,他头顶的天魂在动荡,一缕缕紫气激发出去,连接到了山川的风水炁脉之中。

而后,山川那流动的炁脉,竟然开始收束形体,猛的一震,化作一条大蟒。

这一幕,张之维看的清清楚楚,甚至因为视角在内景世界的缘故,他比施术者善耆本身都看的清楚。

“这番操作看起来挺简单,但有点复杂,先使用了天魂的力量,加强了自身与天地之间的联系,而后借助这个联系,连接内景。”

“通过内景去了解当地的结构和气脉流动,然后反推整个山脉的结构,再把这个结构打包剥离出来,至于怎么剥离出来……”

“应该是通过短暂的时间暂停,截取了那个时间段的风水炁脉,然后用自身的炁和神魂的力量,以某种手段,把这条风水炁脉闭环,形成一个封闭格局,就好像一个另类的炁局一样。”

“再把这炁局一样的炁脉,转移到内景之中,通过虚实转换之法,直接嫁接到人的身上,压死对方。”

“看起来高深莫测的法术,其中的基本道理倒是不复杂,我的天魂强度虽说赶命魂和地魂差了一些,但也不弱,或许可以尝试一下,不过,在此之前,得把这个老家伙的术给破了!”

张之维看向善耆,最开始被转嫁了一部分风水炁脉,是他粗心了,不曾注意,后面善耆再施展的搬山之术,他是可以躲的。

之所以要硬接,无非就是想切身实地的感受一下这一招的威力,毕竟有些东西,光靠看,是看不明白的。

就譬如善耆是如何把流动的炁脉变成一个封闭格局的,这点很重要,相当于一门术法的行炁轨迹。

张之维的观法更擅长观自身,所以他要用自身去感受这一切,以自身为媒介,去反推这个手段。

万幸,在抗了两道风水炁脉之后,张之维反推出来了这个手段,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基本的“道”与“理”。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再陪这个老家伙玩下去了。

而此刻,在善耆的施法之下,大蟒舒展身形,在夜空中缓缓显出了形体。

“你能顶得住两道风水炁脉,我就不信你能顶的住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善耆舞动着越发岣嵝的身躯,面色癫狂,嘶吼出声。

说罢,他拉动着风水炁脉,就要转嫁到张之维的头顶。

转嫁的时候,善耆一直死死盯着张之维,想从他的脸上看到恐惧。

虽然他嘴上说着第四道,第五道,但其实他心里清楚,三道就是他的极限了,再多,别说转嫁风水炁脉,只怕自己都要被反噬而死。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在张之维的脸上,没有半点恐惧,甚至他还看到了一丝笑意。

这丝笑意让善耆心里猛地一个跳,升起了一种不详的感觉。

“笑?”他嘶吼道:“笑什么,你他妈的笑什么,不许笑!”

“不许笑?”张之维笑道:“老东西,你管的还挺宽的,还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你当我是在陪你过家家吗?!”

说罢,他心念一动,把收束在肉身之中,与性命融合一体的天魂,从肉身中剥离了出来。

若通幽是对地魂的一种运用,那当前这个手段就是对天魂的一种运用。

强大的天魂发出一阵乳白色光芒,晃的人睁不开眼睛,一团朦胧的炁团浮现出来,炁团当中有个雄姿英发的身影,宛如神人。

“这是怎么回事,原本看不到的命格,又出现了!”

善耆见了也是一愣,他是一个主修命理的术士,见惯了种种命格,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这种情况,他虽有些不解,却焦急了起来,想赶紧把第三道风水炁脉转嫁过去。

然而,他刚一动手,却见张之维掐了个法诀,往虚空一指。

背后的一道白光飞出,撞在了他转嫁过来的风水炁脉上,霎时间,大蟒抬头发出无声嘶吼,而后破碎开来。

术法被强行解除,善耆只觉得脑袋一懵,如遭雷击,猛地倒退数步,一屁股瘫倒在地,一脸不可思议,呢喃自语: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转嫁到一半的风水炁脉,竟然被瓦解了,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张之维咧嘴一笑:“你的手段的太简陋了,太低级了!”

“简陋?低级?”善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说我的手段简陋低级?”

“不不不,别误会,我并不是针对这么术法!”张之维道:“我是说你太简陋低级了,德不配位,你根本就不配!”

说罢,张之维身躯一震动,破坏了背上那两条风水炁脉的结构,那两条红色大蟒各自哀嚎一声,也是身形轰然崩溃。

没了两条风水炁脉的镇压,张之维感受身躯前所未有的放松,之前虽然没压垮他,却也让他吃了不少的苦头。

那么现在,是时候检验吃苦的成果的时候了。

张之维脚下一踏,四盘再次拨动起来,因为善耆命格太强,受天地庇护的原因,一旦他不再强行控制四盘,四盘就会自动调整到对善耆有利的吉位。

不过,随着四盘再次被张之维的掌控,吉位从善耆脚下消失,他出现在了大凶之位上。

霎时间,本就近乎力竭的他,一口气没喘上来,猛地大吐了几口鲜血,不过,还是命格上的紫气庇护了他,没让他吐血而亡。

“和我斗法,你还差得远。”

紧接着,张之维心血来潮,依葫芦画瓢,收敛地魂对自身与天地之间的阻隔力道,加强天魂与天地之间的联系,而后借助这个联系,通过内景去了解当地的结构和炁脉流动。

霎时间,他的视角不断拉远,周围的一切结构和炁脉流动,经过内景的转换,变成了另一番场景。

天上依旧在飘雪,冷风呼啸,但地面却是另一番场景,连绵起伏的山脉,变成了一颗龙头卧在半山腰,龙角直戳云霄。

山脉上层叠的沟壑是龙皮上的龙鳞,起伏的山峦是龙的眉,两座抵天的山峰是龙角。八旗拱龙炁局的那八座旗山,既像皇冠又像枷锁一样,带在龙头的正中位置,而那皇陵,则是皇冠中间的珠宝。

八旗拱龙炁局的那八座旗山,既像皇冠又像枷锁一样,带在龙头的正中位置,而那皇陵,则是皇冠中间的珠宝。

一条条蛇形的风水炁脉在龙头周围穿行,善耆先前搬运过来的风水炁脉就是这些。

“这是望气术?还是风水炁脉的流动在内景之中的呈现,或者说,这才是精神世界在撇开迷雾之后的真面目?”

张之维心里自语,旋即继续拔高视角,纵观全局。

只见原本的龙脉福地,却呈现出一番极其诡异的场景,代表着祥瑞的龙头上,全是被啃咬的伤口,能见到森森的白骨,巨大的龙眼当中更是遍布血丝,透出一股浓烈的怨恨之意。

“这就是龙脉吗?那些被啃咬的部分,就是被倭寇给啃咬的!”

张之维看着遍体鳞伤,眼神怨毒的龙脉,心里不由生出感慨,本是福泽大地的祥瑞之气,却因为人的贪欲,落的如此下场。

“真是该死啊!”

张之维低声说了一句,随后猛的腾空而起,双眼泛着耀眼的赤金色,脚下的奇门局飞速流转,这片地区的节气已是天翻地覆,凶吉方位全在张之维一念之间。

他对着龙脉方向伸手,天魂猛的探出手,把其中一道巨大的风水炁脉抓在手里,并定其形态,掐了个法决,往善耆一指。

只见四盘突然转动,一道巨大的金色蛟龙,突然从奇门局里翻飞而出。

金色的蛟龙从奇门局里刚出现的时候,还不是很大,但在空中夭矫盘旋一圈后,已有百米长,突然就压在了善耆的头顶。

“轰隆隆!”

善耆头顶的天魂发光,他那强大的命格在震颤,想要施展能力,让善耆逢凶化吉。

善耆也慌了,想施展人盘八门搬运术,转移自身,来躲避那条压塌下来的金色蛟龙。

但让他绝望的是,他一番挣扎,却是什么用都没有,因为四盘为张之维所用,他把善耆转移到了大凶的位置,没在人盘上,没在人盘,自然用不出人盘法术。

若在奇门局里,吉位代表诸事皆宜的话,那大凶就是诸事不顺,在大凶的位置上,不仅施展不出搬运之法,就连自身命格的守护力度都被降低了。

此消彼长,善耆的命格没能撑太久,很快,就就感觉胸口涌起一股难言的燥意,紧跟着化为热辣的剧痛,最后忍受不住,吐出一大口灼热的鲜血。

这一吐,就彻底破功了,他那由多个命格拼凑而成的强大命格,竟然如那多米诺骨牌一般崩塌,巨大的风水炁脉挟万钧之势,猛的压塌下来。

“轰隆隆!”

金色蛟龙撼地,余波滚滚,掀起一层土石巨浪,善耆已经消失了,在原地只剩下了一个大坑。

张之维:“…………”

“糟糕,下手狠了一点!”张之维连忙走到大坑面前查看。

只见善耆躺在里面,凄惨无比,已经没了人样,或许说人样,有些太勉强了,那根本就是一团看不出轮廓的烂肉,看不出四肢和五官,一片模糊的血肉里,流传着丝丝缕缕的紫气,那是他那尊贵的命格残余。

“那命格这么不给力,一道风水炁脉都背不了?”

张之维审视着这块烂肉,一直到萦绕在上的紫气全部消散,他才转身离开。

此次他本想活捉善耆,拷问出一些情报,却是没想到,他严重高估了善耆的实力,被他一道风水炁脉给压成了肉泥。

“虽然都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好运不会庇护傻瓜!”

张之维扭头看了一眼八旗拱龙炁局的震位,转身朝那里而去。

…………

…………

而之前张之维和善耆斗法的时候。

八旗拱龙,震位。

被善耆以命格激发隐藏手段的八旗士兵们,前仆后继,就好像飞蛾扑火一般,猛闯符箓三宗用符箓组成的结界。

好在这个结界强大,抵挡了大量的攻击,那些八旗士兵在连续冲撞之下,还会被结界磨灭了自身大部分的炁,已然威胁大减,守在里面的人,大多都能很轻松的将其解决。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结界每被冲撞一次,威能就会消散一些,多来几次,就要彻底破碎了。

巨大的鸦条狗震动着双翅,腾空而起,它浑身冒着火焰,裹挟着风与雷,猛的一刀劈在结界的右上角。

只听到“铿锵”一声巨响,淡金色的结界顷刻黯淡,那红脸长鼻子的鸦天狗竟是硬挤了进来,纵使它被结界的符光削去了大半形体,但它还是冲了进来,举着长刀,嘶吼着扑了下来。

但就在这时。

“破!”

一声敕令。

无数细密的雷火迸射而出,这些雷火很是怪异,行进跳跃间一点也不爆裂,色泽幽深,给人一种粘稠柔腻的矛盾感觉,与张之维的阳五雷完全相反。

不过,古怪归古怪,但威力却也霸道得很,跃动间,形成了一张大网,一下子包裹住了飞进来的鸦天狗,将其当场磨灭。

“龙虎山五雷正法的阴五雷,厉害啊,张高功!”

高家主正和几个家主联手对付横亘在天空中的那把闪烁着雷霆的天刀,见到这一幕,不由的赞叹道。

“惭愧惭愧啊!”张守成叹了口气说道,“这阴蚀诡谲的水脏雷,比起山门里大开大合威猛无俦的绛宫雷来,还是相差甚远啊!”

他姓张,但他不是冒姓弟子,他是张姓嫡传,也就是祖天师张道陵的子嗣,对于张姓嫡传来说,只要修为达到修行雷法的条件,便可以被传授半部五雷正法。

身为张姓嫡传,出生非凡,少年时多有些叛逆,难得静下心修行,早早的就破了身,后来幡然醒悟,刻苦修行,却悔之晚矣,只能学这阴五雷了,这也算是他一生的遗憾了。

“我来为大家护法,胡图大师,周小高功,还请快些!”

张守成站到了最前,一手施展符箓之术,一手施展雷法,两者结合,只见得符箓中跳出许多漆黑的弧光,而后,阴雷震响,如水银泻地,封锁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