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2心得意满

胖掌柜的手艺确实不错，几个大菜一上，从品相和色泽来看，就是大师水准，辛红绳用自己的银针插试了一下，随即确认可以安心，于是莫明秋带头尝鲜。

再又几个菜品上桌之后，胖掌柜跟着也跑了出来，而他腰间扎带着围衫，明显刚才的菜就是亲力亲为，而他之所以围观，就是在等待莫明秋的评价。

“手艺不错，确是大厨的级别，这鱼的烧法讲究，肯定是提前用了炉火熏烤过的……还有这是兔肉对吧！用的这香草，还有这籽杉叶，如此就去了这膻味……”莫明秋一边吃着，一边点评着，并喝起酒来。

早前的伙计再次从屋中出来，怀中又抱来了两坛酒，他将酒坛放在莫明秋的桌上后，随即人又跑进了里屋，如此一番操作，让胖掌柜有些目不暇接，不知所措。

“掌柜的，要不您也过来一起了？”莫明秋主动邀请着，似乎忘记了早前两人间的尴尬。

胖掌柜有些懵圈，他也不知该如何拒绝，但更是觉得不能参与，此时他的伙计十分勉强的抱着三坛酒跑了出来，很是客气的放在莫明秋的酒桌上，并垂手站在一边，等着吩咐。

“就这三坛了？”莫明秋抬头对他说道。

“公子，我已经翻找了一遍，就只剩这些了！”伙计戳着手掌，显得很是热情和激动。

“掌柜的，你这酒我可都要了？你可舍得么？”莫明秋试探着转头去问那胖掌柜。

“酒？”那胖掌柜一愣，随即问道：“几位客官，你们如何能够喝得下这么多酒了？”

“这酒可不算多了！而且路漫漫长长兮，皆需有其相伴乎！”莫明秋随心所欲的开始感叹，而后夹起块排骨咀嚼了起来，然后将一根剩下的骨头吐在了桌上。

“我到觉得这路漫漫，更需小心谨慎才好，可不能贪杯了！”胖掌柜被莫明秋的嚣张表现给气得不轻。

“掌柜的可是想跟我们这趟行程，有什么提点和建议吗？”莫明秋仰脖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望眼过去。

“没有，没有！只是感叹而已，世间多说酒误事，在下仅是善心提点之。”胖掌柜或许也有些文化，于是谦逊解说，不想用上了提点两个字，他随后发现用错了，于是觉得很是尴尬，自嘲性的笑了起来。

“原来掌柜的，您还是位知书达理的人了！”莫明秋的兴致给他调了起来，继而邀请说道：“掌柜的，您不妨就过来陪我们喝几杯如何？这酒钱饭钱，我们皆可如数给你了！”

“不用，不用，几位客官你们尽管吃好，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就先告退了，免得打搅各位吃饭。”胖掌柜显然想跟莫明秋这般难缠之人保持距离。

“你这桌菜品确实做得不错了，大厨当之无愧，味道确也无话可说，不过还是有点缺陷的……”莫明秋又要挑事，而且给人感觉就是吃饱了要打厨子的意思。

“公子，请说……如果真有缺陷，我……我定然改之。”胖掌柜面对莫明秋的再次挑衅，又生出怒容来，但他犹豫再三，终没舍得下注。

“这万事皆分三档，其所谓品味，即就是上中下三级了，掌柜的您的手艺如今是可以排成上品的，不过这上品又要再分三品的话，那你这些菜品可就只能属于中档了！”莫明秋说到此处，一口干掉碗中剩余的酒，此时众人才感觉出，他已经喝了一海碗。

辛红绳见机过来，主动端起酒坛，并再次给他加满，对于辛红绳的毫不吝啬，让掌柜没有准备，被看了个目瞪口呆。

莫明秋倒是很不讲究，他见碗中酒水有些溢洒，于是俯身用嘴吸喝了起来。

“公子所说的万事皆分上中下三档，这万事可是包括人了？”胖掌柜很明显不想说自己菜品的事，因为他已经猜测出莫明秋属于早有准备。

“人品，对吧？这个自然也是可以分的，不仅可分，而且分得还可更细了！所谓人的言谈举止皆是有上中下之分的，但最终又可汇总所得，以成世间百态众生。”莫明秋感觉又开始念经了，似乎还有些佛主论法的腔调，这腔调居高临下，让胖掌柜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公子说的是，可公子觉得自己的人品属于哪一档了？”胖掌柜心意已决，决定反击。

“我么？我自我感觉是属于中档的，不过这人品的决断可不能我自己说了算了，这得让旁人来做点评才真，才实！”莫明秋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莫明秋将自己的人品归于中档，这对胖掌柜是个意外，不过在他看来莫明秋或许只能是下品，而他如何可以说它出来。

“好吧！既然公子都自谦自己人品一般，那么在下的菜品也就当是一般，好了！”胖掌柜想顺势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来，说完话，人也站了起来，并打算离开。

“掌柜你这菜品如今虽属中档水准，但为何不愿意再求上进呢？”莫明秋不想轻易放过胖掌柜，他继续纠缠问道。

“公子有何意见，尽管说来就是。”对于莫明秋的矫情，那胖子明显有些不耐烦起来。

“单说你给我们上的这些菜吧！就太过杂乱了一些，属于没分南北，无问东西了！据在下看来，掌柜的您一定是好学之人，相信掌柜的您早年拜的师傅肯定不少，对吧？”莫明秋一边吃喝着一边看着那胖子的反应。

“不是……这个……实不相瞒，我师从张满年张大厨一人而已，至于这其它的菜品仅是私下切磋还有自研而来的！”那胖子明显被莫明秋点到了软肋，而他的履历似乎根本就瞒不了周围的一干伙计，于是言语上支吾了起来。

“这些可都属绝艺啊！切磋所得恐怕难有如此境界吧？不过即便是偷师而得，也是本事了！掌柜的无需自谦的！”莫明秋不以为然，举碗又喝了一大口酒。

“不能如此说吧？我早前确实从师张大厨，但多年摸爬滚打在这灶案之上，跟多个师傅也互有沟通和摸索，说是我模仿了一些他们的本事，他们也可从我这也学了一些去啊！这如何可以叫偷师了？”胖掌柜不仅是在跟自己辨别，也是在跟身边伙计们解释。

“相互学习？这些拿手的绝艺都能被你学来？看来掌柜的你确实太了不起了！却不知你自己的拿手菜品被谁学了去了没有啊？”莫明秋做出惊叹表情，并对他竖起大拇指来。

“不是……我……”那胖掌柜有些急了，四周一望，感觉所有人似乎都在看他，于是越发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