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头一起来,天南海北的大家就聊了起来。
闫家父女很顺利的知道了想知道的事。
临海府今年老天赏饭吃,旁的大府遭遇旱情,收成锐减,临海今年都是小风小浪,还算安稳。
父女两个一边吃饭一边听这些人聊天,闫老二偶尔会跟着唠两句,胡说乱侃的,都是酒嗑,也不知这帮人说的真假。
闫玉啃着鸡腿,又听了一耳朵英王的八卦。
终于搞清了长平大老爷和王爷的关系。
据说,英王的母妃姓赵,长平的大老爷也姓赵,论辈分,王爷还得喊赵大老爷一声舅舅。
在自己外甥手底下当官就尴尬上了?
这已经不单单是面子问题,如果按照柴头他们说的,这位赵大人都没去过几次府城,甚至连王爷家的门都不登,双方的关系,大大有问题啊!
会了账,爷俩原路返回,准备一口气干到临海。
买粮买药,他们是专业的,能省钱就一定不多花。
还不等走到城门口,就发现前面的路被堵住了。
“什么情况?”闫老二嘀咕,垫着脚观望。
“大老爷将人接回来了。”
“看那马车上的帘子,那是穿的什么珠子,真好看,坐在车头那个闺女也俊。”
“这是谁家的千金啊?真气派!”
“后面拉的箱子真不少啊,你们猜里面都是装的啥?”
“这阵仗,总之很值钱就是了。”
“你们知道个啥,看到那箱子的色没,红色的!这都是来送嫁的,那马车里坐着的,是咱关州的世子妃!”
“快说说,快说说,咱世子要娶亲了?这可是大好事啊,哈哈,算一算,咱世子也老大不小,该成亲了,这是谁家的闺女啊,这么大福气!”
“家世肯定不能差了,你们看看那老些的箱子,那么多人,都瞧不到头。”
“岂止是不差,你们知道啥,咱世子的婚事那是一般人能说成的么,是御赐的婚事,啥叫御赐你们懂不?是当皇帝的爷爷亲自给孙儿挑的,能让他老人家定下的闺女,配了咱世子爷,那肯定是一等一的好闺女。”
“真好啊,希望世子妃进门以后,三年抱俩,五年抱仨,咱王爷就能抱上孙子了,哈哈哈!”
“当年王爷初来时,也是在咱长平下的船,那时候世子几岁来着,才三四岁的模样,也不怕生,就扒着车窗往外看,还朝我笑来着呢,那个小模样,真是咋瞧都瞧不够,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世子也要娶媳妇当爹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回忆着英王一家初来封地时的样子……
闫玉:原来英王封邑关州已十年有余。
膝下有两子一女。
世子爷为长,应该有十五六岁,有一女,比世子爷小两岁,一直养育宫中,还有一幼子,前年才出生。
这年龄跨度有点大,长子和长女的岁数,和幼子相差十余岁。
也就是说,英王的长子长女都是在京城出生,到关州之后,十年都未曾诞下子嗣。
这个幼子,也可以说是老来得子。
闫玉觉得以英王这个身份,只有三个孩子,子嗣有点单薄。
但又听了一阵,才恍然,原来现在这个英王妃是后娶的,先王妃病逝之后,英王好几年都是单身,据说是与先王妃感情极深,不愿续娶,还是他老子看不下去,又塞给他一个媳妇。
这也就能解释为啥二公子那么小。
队伍终于走到了尽头。
闫老二好奇,一直数着呢。
对他闺女说道:“哈哈,闺女,真是一百零八抬,一抬不多,一抬不少。
啧啧!这得多少东西啊,光这些嫁妆就得单独置出一间屋子来放,还不能小了,不然放不下。”
对此,闫玉有发言权。
“女子的陪嫁,是自己的私产,有好几份嫁妆单子,娘家婆家自己手里,连官衙都得存一份,日常花用自己的,底气足着呢。
婆家一点不能伸手,以后有了孩子,就一代一代传下去。”
闫玉看过的不少书里,都对嫁妆有很细节的描写,真是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只要是日常所需所用,全都在陪嫁之列。
就给人一种什么感觉呢?
嫁给一个男人,就用自己的嫁妆包围他……
包括床、柜子、洗脸盆……恭桶!
更有意思的是,如果是嫁到几世同堂的大家族,不曾分家分产,男人赚的银子都要交公,扣扣搜搜的给发些月钱过日子,要是够用还好,不够用……还得媳妇用嫁妆贴补。
每每看到这里,闫玉就很感慨。
怪不得分家这个梗,屡写不止,百看不厌。
换了是她,也会觉得不舒服。
凭啥呢?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爹娘辛苦攒的家当,咋脸那大让贴补,贴补个锤子!
闫老二觉得自己也有必要给他闺女备一份。
嫁妆不嫁妆的先不说,这个单子在官衙备份特别好,听着就很有安全感。
“玉啊,以后爹娘也给你准备,多多的,咱争取也花自己的,硬气起来。”闫老二觉得为了这个目标,他还可以再抠一点。
“爹!我为啥要花自己的,我都嫁到人家了,花自己的是不是傻?!”她都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爹嘴里说出来的。
这是她爹?
醒醒啊我的亲爹!
老闫家会过日子的门风得坚定不移的传承下去啊!
闫老二一拍脑门。
“对对,你说我,让那一长溜的红箱子晃的,都给我晃迷糊了。
吃他家的用他家的,没毛病,我这么好的闺女,到谁家都是他家祖坟冒青烟,占大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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