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用不用将这事,知会给五爷那边?”
回到店内,伙计立马凑到掌柜耳边,压低声询问起来,此时其的脸上,哪还有半点热情?
掌拒皱了皱眉,问道:“我问你啊!你确定,他们之前跟你交统,称呼的是叫十两标金,而不是大黄鱼之类?讲的也是九七八成色!”
“…对啊…”稍愣片刻,伙计点点头,道:“就是这么说的,我都是原话向您转述的。”
伙计有点摸不着头脑,但确认之后,还将原话又给转述了遍,惟妙惟肖,可以说分毫不差。
“那不用通知了,记住别耍什么滑头,会给自己招祸的。”掌柜听完后,果断开口。
“为啥啊?就因为他们那么叫了吗?上海有头有脸惹不起的人物,我没见过也看过照片,可没他们这号人。”
伙计听完,顿时有点急了,那么大笔钱,哪怕他只能分到一点汤水,那也不是小数目。
掌柜微眯着眼盯了片刻,看得炸刺的伙计低了头,退后几步,这才冷哼一声,开了口。
“好好想想,平常会这样叫的,那都是些什么人?”
伙计可不敢迟疑,赶忙边想边回答,道:“洋人喜欢叫,还有做这门生意的也有人叫,买卖金子的那些人也喜欢……”
掌柜点点头,道:“说得勉勉强强吧!反正这般称呼的,通常不是什么普通人、江湖人,而这些人中能拿出这么大笔钱,还敢一次拿出来的,不该是什么无名之辈。
但你没认出,我也没认出对方是什么人,这反而是问题所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却敢在我们面前拿出这么大笔钱,这不是谁设的套子,那便是对方底气十足,根本不是我们招惹得起的。
不管是哪种,我们都还是尽量别招惹的好,如果是前者,拿出这么大笔钱当诱饵,那绝对是奔着把你往死里整而来,若是后者,更不堪设想……”
伙计听完,赶忙点头称是,没再敢过多言语,他也不傻,之前被钱财冲昏了点头脑,但他也是店里老人,有些事,瞧得看得不少,回过神来,已是一阵阵后怕。
“好了,你去把我的眼镜还有放大镜这些工具都取来,我要好好看看这些金子。”掌柜见状,没再多言语,安排起事来。
伙计晕晕乎乎点头,取了东西来到后堂,看着掌柜身前,黑漆托盘上的金黄,这才有点缓过神。
递了东西,看着掌柜拿起金子仔细观察,忍不住询问道:“掌柜,这些金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掌柜抬手示意其别说话,但并未撵人,只是自顾自拿着放大镜,仔细查看金子,尤其那些有烧灼敲打痕迹的金块。
边瞧,掌柜还边将一些金块归整到不同地方,有些还尝试拼了一下,可惜并未拼出啥来,瞧了好一阵后,掌柜放下放大镜,看了好奇探头的伙计一眼,开了口。
“这东西,应该是从国外那种十公斤大金砖上裁剪下来的,而且不是来自于同一块,至少是三块,且这些是同一口钳子所剪,应该是剪后混杂在一起。
也就是说,对方手上,很可能有至少三十公斤的黄金,因某些原因,对方将金子剪开后分批出手,这很可能只是其中一批。
之前所言,大概率是后一种可能,而且别人实力,怕是远在我们预料之上,根本不是我们所能招惹得起的,你小子,就庆幸我拦得及时吧!”
伙计暗暗估算了一下,也是吓了一跳,只算三十公斤黄金,也差不多八十多条大黄鱼,以当前的市价,差不多四五万大洋。
我的乖乖啊!置换点钱财,便能有这般大的金额,那得是多大的势力啊?怕是别人动动手指,便能将他碾得渣都不剩。
“行了,别傻愣着,去给我取纸跟炭笔来。”将伙计从神游天外中唤醒,让其去取来纸笔。
对这手下,他还是挺满意的,知道怕,虽然也贪心,但不会胡乱膨胀到忘乎所以,有畏惧心,知道什么自己惹不起。
纸笔取来,掌柜便在桌上,将金子上模模糊糊的图案这些描绘到了纸上,有字符也有图案。
银楼除了回收熔炼金银、置换金条这些,金银饰也是一大进项,除去标准样式,有时还会碰见需要订做的。
绘图自然需要,多数店铺由金银匠师绘制,但他却自己绘得一手好图,而且尤其生动明了。
也就是技法有点西洋画功中的透视与立体,靠着这手,为银楼招揽了不少洋人生意,这也是伙计知道洋人用词称谓的原因。
画是画出来了,也画得不锝,但缺失太多,金砖上的图案字符也模模糊糊,仔细观察绘制出来后也一样,只能确定非国内的东西。
“…这个字符…好像是老毛子的文字!”探头探脑的伙计,指着其中一个像符号一样的东西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正看得有些不明所以的掌柜,立马扭过头,下意识便开了口。
“…这个…”伙计迟疑了下,看着目光灼灼的掌柜,最终还是扭扭捏捏开了口。
原来,这家伙以前私下从一个落魄的白俄人手中,买下了几枚白俄银币,因为价格不高,还以为占了大便宜。
当时,他刚入职银楼当学徒不久,学了点皮毛,便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加之对方刻意安排了托,心娇气躁未过多检查便匆匆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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