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状况了吗?怎么这次过来这么睌?”月色下,两点火星一闪一暗间,一个有点沉闷嘶哑的声音率先响起。
“事情牵扯到了情报处那伙特务,谨慎了些,加上外面不太平,路上不时碰到军警特务,又给耽误了点时间。”
“扯上了情报处?难道他们今天的动作,是冲我们来的?”嘶哑话语中虽有疑问,却是听不出有什么担心。
“若真冲我们来,我估计就没这时间过来了,只是意外撞上,但有人被卷入其中,还有人被牵连,另因情报处本次行动后消息传出,我安排人过去探查了下。”
嘶哑声音再响起,问道:“你还主动安排了人凑上去?这个行动一听就知道背后是哪些人?不是提醒过你,尽可能避开远离这些家伙嘛!”
“我只是想远远观察一下,这伙突然冒出来的劲敌,但我确实有点轻敌冒进了,按照我的安排,其实本次行动的风险极大。
好在带队过去的同志办事极为谨慎小心,且因去慢了一点,意外发现了其他来探查的人,便离远了一些,让那些人在前面试探。
事后证明,这个选择极为的明智,情报处那些人,不仅抽调了大量警员对码头进行清场封锁,外围也秘密布置了大量人员监视,估计不只是防范,可能还想着以此次行动为饵,诱使一些人出来。
不过,可能是安排的人手多了被人察觉到,或是威名太盛,让各方都较为谨慎,反正看情报处最后的动作,应该是没有太多的收获发现。”
“发现了其他人?是日本间谍吗?”嘶哑男子并未直接质评是非对错,而是先从枝丫聊起。
“不止,除有几个可疑人员很像是日本间谍特工,还有被认出,是特工总部特务的人,以及跟踪后发现进到洋人家人的。”
“怎么分辨是不是日本间谍?还有,他们跟踪了这些人?这个行为太危险了,你能藏在别人后面,难道别人就不会藏在你们后面。”
男人擦了擦额头,道:“多方人混在一块,大致分辨不难,日本间谍行事隐秘专业,尤其事后遁走手段极为高明,跟过去的人不是被甩掉,就是可能已被发现无奈放弃跟踪,以免把我们的人暴露出去。
特工总部的是有点张扬大胆,但来人可能惧怕情报处这些人,藏得相对较远较偏,因为当时人手有限,再者这些人当时行事极为警惕小心,没有安排人跟过去。
至于事后找上洋人的,应该都只是通过收卖、笼络替对方办事,并未受过专业训练,行事、手段都很粗糙,估计多半只是拿钱办事,也不敢太过靠近。
风险麻烦的问题,事后我也意识到了,已暂时停止了参与人员的活动,撤走正常联系渠道,仅保留紧急联络方式,静待唤醒,我准备安排人在他们周围盯着,确认是否安全是否暴露。”
“事后你同他们进行的联络,能确保安全吗?”嘶哑男子继续询问了解情况。
“我跟他们的联络人,是事前约定了地方接头,知悉情况后,直接给的命令,地方很隐秘,事后我是遮掩严实离开的,绕了很多路、使了很多手段,可以确定没人跟来也自认不会跟得上。
可能察觉到我们的,是那些同样行事隐秘、不敢大张旗鼓活动的情报势力,他们的反应、应对不会那么迅速,而且如果察觉到被跟踪暴露了,他们的应对应该是立刻摆脱并隐藏起来。”
“…嗯…”嘶哑南子轻轻应了一声,道:“确认安全这些行动就免了,不能让更多人牵扯进去,为保险起见,参与人员全部从南京撤离,尽快尽早进行,相关情况我会向上级汇报说明。”
“…这…”男子满脸震惊与不解,问道:“没有这么严重吧?直接到了需要撤离这地步?”
嘶哑男子闻言,不急不缓开口道:“事情初始,对方反应可能确如你所言,但事后反应过来呢?是担心暴露放弃经营身份,还是极端点想要通过灭口等手段解决问题。
发现是我们,猜到消息情况可能已经传递出去,对方无奈放弃身份,他们就会罢休?就能咽下这口气?大概率会给我们一刀,我们在南京可谓处处皆敌,都无需对方亲自动手,消息放出去,就会有一堆人打上门来。”
“撤走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吗?好像……”男子有点不解,就算把人撤走,好像也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啊?
“我们始终承受着国民党那些人的巨大威胁,就算有心也无力针对日本间谍。日本间谍呢?我们并不被其视为主要敌人和目标,加上我们一直在地下活动,行事隐秘,双方明面上并没什么交集冲突,至少在南京如此。
所以,他们对我们的情况应该掌握得并不多,能掌握到的,多数可能就是,某名安插的日本间谍,意外发现或觉察到自己周围某人可能是我们的潜伏人员。
这种情况,对方一旦下手,就可能会牵连自己,其他情况可能多少也存在类似问题跟顾虑,但这次的事不一样,对方放弃了经营的身份,就没这层顾虑了,很可能通过参与人员漏给他们的信息、情况,以此为切入点进行调节。
就算不想费这功夫,也可以直接把这些信息情报放出去,借别人的手来报复,因为不清楚对方掌握了多少情况,为保险起见,最好把人撤走,将口子堵上,不给敌人有机可乘,甚至引发更严重后果。”